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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八十三章 月下的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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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的村莊,孩子們早已在軒然的照顧下聽話地睡去。村子和白天熱鬧的狀態完全的不同,少了孩子的打鬧,剩下的空隙瞬間被夜晚的寂靜吞食。

四周漆黑的森林中,各種昆蟲的鳴叫交織成了屬於夜晚的歌。偶爾微風吹過,引的樹枝唰唰作響,頗像是觀眾給於的掌聲。

可是,即便頭頂晴空萬裏,爭艷的星辰與皎潔的明月照相輝映,美得讓人感嘆的美景在前,位於這孤兒村村口的四人卻沒有誰有心情去欣賞,全是神色略帶緊張地等待著。

兩根兩米長的圓棍斜插於進村的一條小路兩側,棍頭纏繞著浸泡過煤油的布條,被點燃的充當著火把的存在。只是微弱的光暈還不足以照到五米開外。

時間就在一種寂靜的過程中流逝著,伴隨著時間的流逝,等待者的心情也是越加焦慮,或者說只有一人在焦慮?

“怎麽還沒回來?太晚了啊……”在村子的門前來回地踱步著,霄雙手緊握於胸前像在祈禱著,眉頭深鎖的模樣仿佛外出的是自己的丈夫一般,“如果是去最近的戰場,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。”

“是啊是啊,如果是去最遠的,現在也才剛到戰場而已。”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,小傑微笑地調侃著,本也有些擔心許哲的安危,可當看見霄那一副“誇張”的擔心後,自己也就忘了去擔心了。

“是啊是啊,如果是遇上了妖獸鐵騎,現在可能屍體都已經開始涼掉了。”扣著亂糟糟的短發,微笑的大熊學著小傑的語氣,嘗試的去調侃,可只引來了一群鄙視的目光。

“其實不必如此的擔心啊。”站於所有人後的軒然出來緩和起了氣氛,“觀許哲先生的面相,應該是福大命大之人,心地又是這般的善良,老天是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死去的。”

這一點還真被軒然說對了,天還真不會讓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許哲,就那麽死在亂葬崗一樣的戰場,還是因為偷竊被殺死的……

即便天讓,許哲也絕不肯將這條命交給任何的人或神,甚至包括天……

終於,在來回踱步的霄忍無可忍,手已放在腰後隨身短刀柄上,準備前往支援之時,漆黑的道路遠處傳來了馬蹄的奔馳之聲。

“餵,誰能告訴我,我們有養馬沒?”小傑平靜的表情一下子陰冷了下來,雙腳微張,身體重心放低,交叉於胸前的雙手再自然不過的撫摸上了肩頭。

開啟了皮甲上的鎖扣,倒插於刀套中兩把匕首伴隨著地心的引力,與小傑手部的動作緩慢的下落抽出著。

“馬?有頭牛我們就偷著樂了。”大熊低語發著牢騷,一只青銅重錘揮舞的來到了身前,垂於地面的姿態如同能轟裂開地球一般。

“軒然,麻煩站開一點。”霄警惕的提醒,握著刀柄的手再自然不過的抽出了那把烏黑的刃。

此刻,唯一能排洩心中煩躁心情的方法,大概只有戰鬥了吧?

默認的向著村子的中心退去,軒然明白,在戰鬥中自己只能算是累贅而已。

三人並排立於村莊門前,感覺大熊一個就能堵滿了大門,更別說身邊左右警惕的霄與小傑。

當那吵鬧的馬車來到五米開外,借著微弱的火把光暈已能看清輪廓的時刻,守備的三人身影同時前沖,只求先下手為強。

可剛邁出一步小傑似乎感覺到了什麽,一個轉身攔下了身邊的大熊,但霄卻飛奔急快,小傑來不及了。

身體前傾的與地面成四十度角,用腳前掌踏地奔跑的姿態,使得霄纖瘦的身材如同滑過空氣的一道光霞,頃刻已來到馬車之前。

毫不猶豫的一躍而起,收縮的身體在空中回轉,拖行的漆黑短刀割向的是馬車上手持韁繩者的咽喉。

“唪!”呼嘯的刮出一陣犀利風鳴,車上之人敏捷的後仰躲過了要命的刀刃。在慣性的作用下,攻擊的霄是那麽自然地躺進了對方的懷中。

奔跑的馬車已將兩人都帶到火光照應下,霄回頭看去,身下的竟是嘴角帶笑的許哲。

“怎麽是你?!”霄驚訝地問著,完全沒覺察到自己還在對方溫暖的懷抱中。

“幸好是我,換第二個人就要被你幹掉了。”許哲感嘆的嘆息著,腦門上都滲出了冷汗。

要知道亂世中培養出的霄,可不是學校裏出來的吳倩,只要是攻擊發動,必定直取對方性命,不留半分空隙。

“原來是許哲,小傑你還真厲害,這麽早就知道是他了。”大熊豪邁的笑了起來,欣慰的誇讚的。

“其實並不難知道,人這種動物不管去哪都會帶著些許的警惕神色,即便掩飾這種感情還是會通過一些細節表現出來……”小傑重新收回了肩頭的匕首,扣上了鎖扣,“不過只有那家夥,總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接近我們,連半分的警惕也沒有,就像……回家一樣。”

馬車嗒嗒嗒嗒平穩的駛進了村莊之中,五輛堆砌如小山般的馬車成環形的停了下來。

只是看看那感覺隨時都要崩潰落下的貨物,所有人都是略帶茫然的檢查著,掀開了覆蓋的布,看著下面是不是石頭?

當發現全為食物,藥品,些許裝備等基本民生物資東西的時候,更是震撼的所有人說不出來。

要是換成白天,這五座山包非要驚訝的那群孩子如同過年般的高興不可。

“好家夥……連我們的活也給幹了?!”當馬車剛進來時,大熊還在擔心,這麽多的裝備到底怎麽銷售出去。誰知許哲弄到的竟是直接的生活用品,不過這些應該不是會出現在戰場上的東西吧?

許哲自然地抱著霄跳落到了大地之上,霄才驚覺自己一直都在別人的懷中,害羞的立馬閃開了半米之遠。

“許哲,別告訴我這些是從死人身上撥下來的。”緩步的走到了許哲的面前,小傑平靜地問著,用腳趾甲想也知道許哲去的地方並不簡單了……

“我本來也打算去戰場的,可那裏都是你們說的什麽妖獸鐵騎。沒辦法,不讓我搶死人的,也只要去弄活人的東西了。”許哲說的是那麽輕松,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,那滿身的鮮紅血汙鮮艷的就像剛潑上去的一樣。

“這些是……”檢查貨物的軒然突然不自覺地聲音顫抖起來,只因為自己看見了車角清楚的虎頭浮雕,“這些是猛虎營的軍備物質?!”猛虎營的威名,哪怕是軒然這隱居在密林中的文人也如雷貫耳。雖比不上好來崛起的妖獸鐵騎霸道,但可怕的戰鬥力也是大商百姓經常會談起的話題。

想從他們那裏弄出這些東西,絕不比從老虎嘴裏拔牙來的簡單。

“你去大商猛虎營的軍營了?”上下打量了下許哲滿身的血汙,霄顫抖的聲音幾乎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。

“放心,人比妖魔好對付多了,只需要打敗他們的老大,下面的家夥就完全不用擔心了。這不,他們還給我收拾的整整齊齊的,真是群有效率的家夥。”許哲滿意的拍著身邊高聳如小山包的車體貨物,自然地笑著,“而且比起笨重的裝備,這些東西應該才是我們迫切需要的。”

“闖這麽大的禍,朝歌方面不可能不追究的,猛虎營又是紂王的親信部隊之一。”從軍隊出身的小傑比誰都了解,接下來會發生什麽。紂王的圍剿將鋪天蓋地的襲來。別說是隱藏在什麽森林中,就是天涯海角,不五馬分屍了讓大商蒙羞之人,紂王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
“即便他們想追究,他們也沒有機會了。西周的大部隊已經來到,正成環形的開始對朝歌實施包圍,連我們現在也在西周的包圍圈中了。不出十五天,朝歌與西周的全面戰爭便會爆發。到時候即便我是掏了紂王的祖墳,他都沒時間來理我了。”許哲不急不慢地解釋著,轉身掀開了貨物的擋布,翻找起了自己需要的東西。而身後一直等待自己歸來的四人卻完全呆立在了原地。

“你怎麽知道的?難道你已經遇上西周的部隊了?”軒然壓低了聲音詢問著,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感籠罩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。

“這個到沒有,不過我知道有兩個討厭的家夥已經盯上我了,現在正向這裏趕來。”依舊輕松地如同在念誦著劇本,在許哲的身上似乎永遠感受不到恐懼的存在,“好在他們之間有點時間差,可以分批的解決,所以依然不用擔心。”

“突然覺得你這家夥就是危險的集合體……”小傑凝視著面前神態自若的許哲,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,“從你到來後麻煩似乎就只有愈演愈烈之勢。”

“小傑,不要這樣說。”軒然嚴厲的打斷了小傑的牢騷,賠禮似的對著許哲鞠躬行禮,“抱歉了許壯士,小傑只是一時激動,沒有惡意。不管怎麽說,您都是救了霄的恩人,更給我們送來了如此多的食物。您……”

“老大,不用誇了,我沒生氣。”許哲微笑的打斷了軒然的長篇大論,突然發現,這三千年前的歐陽竟有女人一樣細膩的心思,“小傑說得很對,麻煩其實一直都沒離開過我的身邊,和我在一起麻煩便會再自然地找上門來。如果當初……”看著面前帶著怒氣的小傑,許哲目光透著悲傷,“如果當初我的‘同伴’也能認識到這一點離開我身邊,也許我會更高興吧?不論如何,麻煩我會解決的。”

將從貨車上取下的物品夾在了身側,許哲轉身向著村後漆黑的森林走去,“記得打起精神不要睡覺,等我回來。還有一點,如果有人問你們,就告訴他們我叫‘姜來’,許哲這個名字只要你們幾個知道就好了,畢竟那是三千年後才會被他人重視的稱呼……”

留下了莫名其妙的話語後,許哲自然地消失在了村後森林的夜幕中,霄本想上前再說些什麽卻被大熊擡起的粗壯的手臂按住了肩膀,釘在了原地。回頭看去,一向沒正經的大熊卻是一臉平靜地搖著頭。

“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下吧,他也累了……”說著大熊用目光指了指硬土的大地,那許哲走過的一路。

借著微弱的月光與村口的火光勉強能看清一條類似水珠形成的軌跡,可地上的痕跡遠比水來的更加濃稠,是血……

獵戶出身的大熊知道,許哲受傷了,哪怕他的臉上平靜地隱藏著,可由身體上傳來的血腥中摻雜的新鮮味道,還是沒有逃過大熊的鼻子。

“他已經很努力了,為了我們這些數未謀面的人,敢一個人闖進軍營去搶軍用物資,我們還有什麽資格去擔心後來的追捕?要知道我們可是亂世,我們隨時都會死去。沒有什麽比確保現在‘活’著更重要了。”大熊一番論調只說的四周的眾人都楞住,不是因為多有道理,而是驚訝大熊也能說出這麽有哲學性的話語……

一離開了眾人的視線,獨自來到漆黑森林中的許哲終於不支的靠在了一棵大樹之上。本平靜的呼吸略顯出了些許的急促。許哲一把扯開了胸口的衣物,露出來的腹部清晰的出現著一道傷口。

並不是太深,至少腸子什麽的沒有流出來。可長達二十公分的傷口也並非淺,回來的一路血都沒有停止流出的跡象。

許哲真有些無奈,面對著強悍的猛虎營總兵長,自己還是壓抑著力量的去打。這下好,自己的保守也差點斷送了自己的性命。真沒想到莫嚴竟能在被攻擊的同時發動反擊。要不是他被斬斷的劍斷得很是位置,否則自己的肚子便要被開膛了。

而哪怕自己極力的壓制住了靈動,可還是被兩個麻煩的家夥給盯上了。

許哲突然好想笑,原來失去了軒轅的自己不知不覺中竟變得如此弱小,連一個普通的人類戰士都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。

許哲雖然不想承認,可自從來到了這陌生的世界,自己好害怕。害怕過早的死亡,害怕在刺上九尾一劍前的死去。

因為如果那樣,三界的“姜來”也就真的消失了。

為了自己的懦弱短暫的檢討後,懷抱著腹部傷口的許哲來到村莊後不遠的一塊好地方。

這裏沒有茂密叢生的樹木,巨大崎嶇的石頭圍出了一個半圓的直徑十米水池。

在這水池的一側,便是一片高達十米的山崖,源源不斷的清澈瀑布安靜的奔流而下,在空氣中拖出了一道寬達三米的透明水簾。

水簾如同熒幕一般,倒映著天空中美麗的月與繁星。不仔細看還真以為天空中的銀河落到了人間來。

水面蕩漾起的漣漪擁有著召喚的魔力,召喚著許哲緩步的向著它走去。

遺忘了還在趟血的傷口,許哲脫下了身上骯臟的衣物,赤足的走近了冰冷的池水之中。

當水面淹沒過腹部的瞬間。刺激的冰冷讓傷口四周的肌肉一陣收縮,總算封止住了出血的情況。

刺骨的寒意也讓本因失血神志開始模糊的許哲為之一震,清醒了不少。

背靠邊緣的半身完全泡進了冷水之中,許哲如同泡溫泉般露出了舒服的表情。

翻找起自己帶來的物品,一只青銅的面罩被許哲拿在了手中。完全貼伏下半張臉孔的金屬面罩,怎麽看都像是一種刑具,類似炮烙這種酷刑時使用的工具。

許哲卻是毫不在意的佩帶在了臉頰之上,在腦後系上了鎖扣。原本清晰的臉龐一下子只剩下了一雙瞳孔與額頭暴露在外,口鼻與側臉都消失在了青銅的面罩之下。即便許哲不動聲色也只讓人覺得陰冷無比……

伴隨著潺潺的水聲,許哲如同要睡著了一般,輕閉起了雙眼,呼吸變得緩慢,一身的疲勞就在這冰涼的水中消散著。

並沒有過去多久,以天空中明亮的妖月為背景,一個消瘦的身影如同憑空出現在了水池邊高聳的山崖之上。

由其腳邊經過的溪流都被輕易的分割,那落下的整潔水簾瀑布,也因此多出了兩道如同撕裂開的殘缺。

“在洗澡嗎?你還真是清閑啊!”山崖頂端突然出現的身影輕聲地問著,如同相識多年的老朋友。半蹲於了溪流之前,低頭看向了下方池邊的人影,“明明已經覺察到了我的靈動,可卻不躲不藏,只是遠離開普通人類的同伴而已?怎麽?難道你還認為真打起來,你可以一個人收拾掉我嗎?如果是這樣,你還真是一個奇怪的‘修煉得道者’……”

來人說話的聲音清脆若黃鸝鳴叫,輕佻的語氣帶著不羈與些許邪惡,光是聞聲就知道絕非一般的美人。

池邊的許哲並沒有睜目一窺究竟,因為自己是那麽了解來的是什麽家夥,熟悉到了讓自己恨不得從不曾認識這混蛋——楊戩。

“偷看別人洗澡是你的興趣,還是你本來就是色情狂?”許哲沒好氣的諷刺著,青銅面罩下發出的聲音帶著沈悶的金屬質感,和原本的聲音完全的不同。

毫不避嫌的自然站起了身來,腹部的傷口好了許多。由帶來的物品中翻出了紗布,坐於池邊的許哲纏繞包裹起了傷口來。

許哲纏繞的相當緊湊,只是不想等下因為“劇烈”的運動又崩開罷了。

“鬼才有興趣看你光屁屁,我來是看這個的……”說著,楊戩隨手撿起了一塊石頭拋了出去。

滑過美麗弧線的石塊正落在了許哲身前不過一米處,激蕩起的水花四濺而出,就像海中形成的浪。

可奇怪的是,飛濺向許哲的水卻是在近身之前懸停於了半空之中。只見晶瑩似寶石的水珠在空氣中映射著月的美麗光霞,又倒映著許哲平靜的穿衣動作。

“果然我沒看走眼,當時閃動而過的金霞便是你引導天地金之靈形成的現象。”微笑地感嘆著,楊戩為自己沒有白忙活而感到高興。自然地站起了身來,用神一樣的高度看向了下方的人,“不過讓人更吃驚的是,想不到你連水之靈也能自由掌握。說來這些年我也見過不少的修煉得道者了,什麽神啊鬼,妖啊怪的更是多少數不過來了。不過到還真沒見多少能像你這般自由操縱多種天地之靈的家夥?”

“怎麽可能會少見,你不是每天都會看到嗎?你們的軍師子涯,‘目前’比較的話,他可比我要熟練得多。”許哲自然地提起了那個另一個自己的名字,已出水池的許哲將全身包裹在了一身黑衣之中,“楊戩‘大人’,我沒說錯吧?”

“你知道自己在與誰比較嗎?”被提到了心中那個神靈般崇高的名字,楊戩的臉色頓時的冷酷了下來。剛才對許哲些許的好感現在看來就像幻覺,蕩然無存,“子涯可不是你這種臭魚爛蝦可以比較的,你不配。”

“有什麽不能比較的,不都是活著的人。”無所謂的一件一件套上了猛虎營的黝黑戰甲,許哲到不覺得有什麽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,“簡單點說,你找我有什麽事嗎?如果沒有,我可要回去了。”

“本來是有點想讓你加入西周部隊,成為我們一員的。畢竟現為亂世,決戰之前一切可借用的力量都是值得去吸收的……”雖還未為戰神,楊戩的陰險與智慧已從話語間綻露而出,“不過現在沒那個必要,看你那囂張的態度就知道不是可以拉攏的對象,什麽大義和使命在你看來都是屁話吧?既然如此,我們跳過你成為同伴的這個可能,直接進入到下一個假設……假設你加入了大商的陣營。”

“非友皆敵嗎?還真符合你一貫的作風。”冰冷的諷刺著,許哲緊了緊套於雙臂之上的黝黑青銅拳套,咯咯作響的金屬摩擦之聲跳動著夜的不和諧感,“在你的面前,如果被劃入了敵人的一類,應該便只有盡快消滅唯一的選擇了吧?”

“我有見過你嗎?想不到你這麽了解我。”楊戩好奇地打量著下方水池邊的人影,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麽一位修煉得道者。雖然自己不是很擅長記憶,但許哲那特殊的靈動是不可能被忘記的啊。明明靈強不過是普通人類的級別,連天賦異秉都談不上,可由其周身散發出的戰意卻犀利的極為恐怖,感覺只要是貿然的靠近,頃刻間便會被其殺死一般。

這可不是習慣閉關不問世事的修煉者可擁有的感覺,也只有從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家夥才能給人如此的感覺……

“在你死前,告訴我你的名字。”楊戩的口吻已等同命令,側擡起了纖細右手,掌心之中銀白三叉戰戟憑空而生。

“在這裏,我叫‘姜來’。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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